一、高校“小金库”的资金来源
(一)截留收入 一是截留教育事业收入。高校本科生有计划生、定向生、自考生、成教生四种,研究生有计划生、委培生、自费生三种。非学历教育有硕士课程班及各种进修班。培训班等,缴费项目有学费、杂费、住宿费、书费四类。在成人教育的经费中有一部分是“小金库”资金的重要来源。例如,采用联合办学形式,利用学校的优惠政策与联办单位签订真假两份协议。一份用于应付检查,另一份作为与联办单位算账的真实凭证,其差额收入进了“小金库”。有的甚至勾结教育主管部门的个别工作人员,虚列招生计划招生。 “封闭班”、“自考班”、“研究生课程班”,学制长短不一,一些学生中途入学或退学,使这些班的学生数成为一个“谜”,工作人员变动频繁,办学形式复杂多变,谁也说不清楚应收学费是多少,实收学费是多少,还有多少学费未收上来。形形色色的证件费、工本费、盖章费、代收费是 “小金库”资金来源的隐蔽渠道。如户籍、证书、四六级考试之类的代收费管理较弱,学校可以从中加价收费。搭车收费,加上委托单位的返还成为“小金库”资金的重要来源。曾有报道,某高校学生部门一工作人员利用学生办理派遣或改派手续,私自以代收费名义向学生收费,贪污数万元。二是截留单位缴款。截留附属单位缴款往往是一种校级领导知道,甚至参与的行为。这些收入单独设账,自成体系,成为第二财务。随着高等教育的发展,学校不得不进行公关活动,其开支不能在合法的财务核算体系中如实记载;某些主管部门的工作人员也常常拿来一些不大不小的“条子”要求报销,有的学校因此大规模地设置“小金库”。部门、院系也纷纷照此办理,整天忙于钱事,挖空心思做大“小金库”。 (二)虚列支出、转移预算 一些学校碍于频繁而严历的检查或者校内矛盾,不愿意再搞一套账。常用的办法是:平时多收集一些票据,以所谓请客、购物为由记人学校开支,套取现金后送礼发红包,甚至私分。例如,有个学校的部门负责人居然一天请九次客,花费上万元,而事实上并未请客,送的都是礼金。有的用自制发票报销所谓“费用”数万元,而这些钱买的都是礼品。
二、高校“小金库”的审计方法 “小金库”的形成方法多种多样,审计方法也要多种多样。
总结起来,主要有:
(一)注重毕业生名册和教室使用情况等非财务资料的检查。学生入校(班)后,他们的收入和支出必然会在学校财务中反映出来。如果未记录,则其收入支出必然另有出处。最直接的方法是,检查学生花名册、教学计划、课程表、毕业生名册、学校简报、工作计划等非会计资料。其中最为重要的资料是学生管理部门和教育主管部门的毕业生名册、教室使用信息。将毕业生名册按年级、专业、班级排队分析,确定工作重点,进行抽样检查、求证,看其收入是否进入财务核算。二是通过求证助学金、奖学金等开支,反查这些班的收入情况,看其是否进入财务。教室使用信息也是非常重要的资料,教室使用与班级、收入支出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。通过教室租用情况,可以了解学校的班级、专业的分布情况。这一方面可以检查各班收支入账情况,求证教室租金、收支的真实性。通过学生名册抽查的另一个重要作用是,查找有无利用欠费等方式转移收入而在其他地方设置“小金库”、“账外账”的问题。笔者用这两种方法在多个学校审计,屡试不爽。在进驻某校第一个工作日的半日内查获5个“小金库”,涉及金额数百万元。
(二)函证与走访。这是最有效的线索查证方法之一。交费必然会留下凭证。最直接的办法是在学生中走访,询问他们交纳多少费用,有哪些项目,交费的时间,并请他们提供相应的证据。在走访过程中,尤其要注意那些无凭证的费用。调查时,尽量多找一些女生。心细的学生,因为她(他)们往往能很好地保存交费资料。特别是那些隔三差五、零敲碎打所收的“小钱”,她(他)们往往还能用小本子记下来,以备向父母报账。 二是向家长函证。作为受害者,家长对乱收钱存有一种近乎天然的抵触情绪,对乱收费行为更是深恶痛绝。一般情况下,如果能为其保密,他们大都很乐意提供证据。为了便于线索的记录、整理,一般可使用录音电话或信函形式。
(三)善于在蛛丝马迹中求证。总体上分析,就是要在规律性的收入支出行为中查找不规律的痕迹,在不规律的活动中挖掘隐藏在幕后的本质。
l、从支出中寻找。属于用于学生的开支往往存有对应的收入相匹配,如果只有支出而无收人,或者只有收入而无支出的账目要重点清查。特别是一些联办的研究生课程班、校外班、师资班,一些单位出干部门利益的需要,为了降低办班成本,往往以各种名义将不应由学校负担的费用,如差旅费、讲课费、场租费挤进正常的教学支出,以达到增加办班净收入的目的。在审计时,应重点检查这些费用产生的原因,一些不明缘由。让人莫名其妙的费用中往往很有可能藏有猫腻。再就是,注意查阅院系的简报、通知、会议纪要之类的文书材料,因为这些资料中往往记载有办班的活动情况,将这些资料与会计资料对照检查,查实有无账外资金活动情况。
2.在收入中查找。一般而言,学生上学有许多必须缴纳的费用以及部门自行规定应当交纳的费用,比较容易成为“小金库”资金来源的往往是小项目的收费以及代收费中的搭车收费。例如,一些学校在调剂招生过程中,用机动指标“点招”,这种点招生要缴纳很大一笔费用,为了保证点招成功,学校往往会以各种理由向学生收取数额不等的报名费、保证金而又常常不开具正规收据。再如,在受托办理事务的过程中,由于某些费用属于代收费而未开具收据,部门往往假借委托单位的名义乘机搭车收费、加价收费。加收部分或瓜分、或进入“小金库”。容易产生这些现象的费用有体检费、四六级考试费、研究生考试报名费等。
3、关注重点部位。一般而言,容易滋生“小金库”的行政机构是教务。学生管理部门,院系则主要是一些办班较多的学院和专业,如教育、管理、经济、师范。特别是在研究生招生规模较大以及所谓教学站、点很多的学校,这种情况更为突出。“小金库”存续形式一般有两种。一种是由部门直接管理使用,部门的核心人员管理相应的单据、现金、存折。这种“小金库”增加了控制风险,又很容易被查获,因而有减少的趋势。另一种“小金库”,极为隐蔽,很难发现和清查。部门往往利用 各种手法,将收入藏匿在其他单位成为“小金库”,如前面涉及的假协议、假合同。由于我国企事业单位管理体制的复杂性,内部审计由于职责所限,很难清查,政府审计因为区域管辖、行业管辖的限制往往又鞭长莫及。
(四)保持高压态势是“小金库”审计的必要手段。由于“小金库”具有很大的隐蔽性,知晓人员的范围窄,而且其中的一些开支又往往用于方方面面的头头脑脑。这些既得利益者会不惜一切手段保护自己。因此,在“小金库”审计时,一是必须对有关人员保持强大的思想、心理压力,抓住有利证据和时机,坚决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。二是“小金库”中的种种行为一般都涉及刑事犯罪,或者是与犯罪有密切联系。在必要时,主动向有关人员宣讲刑法的有关条款,讲明政策,将相关的法律文件复制给他们学习、研究,让他们自己对号入座,分清罪与非罪的界线,迫使他们丢掉幻想,主动说清问题,争取宽大处理。三是积极与司法机关联络,随时准备提请司法介入。